這星期來
有個長輩似乎快不行了
本來就有攝護腺癌
這次來個大感染
住了好幾天醫院
打了三四天的抗生素卻壓不下來
接了尿管卻一滴水也出不來
恐怕癌細胞早已亂轉
跑到骨頭/肝/肺/腎的
醫生認為來日不多了
老人家人不錯
只是好人壞人都會掛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他的和他的牽手雖是第二春
但也快樂地一起過了十年
如果沒有彼此
那十年可能只是一段的空白與孤單
更重要的是
在這樣難熬的日子裡
不知要以什麼來依靠

老太太很難過
電話中靜靜地哭泣
還客氣地一直和兒子道歉自己的失禮
 
生離死別都是人生難逃的遺憾

有時覺得生離已經很遺憾
但至少人還活著
總有點希望再聚

而死別就真的不用討論了
一口氣
沒了就沒了
 
當然有人走了
反而是種解脫
就像已經走了的阿嬤
偶而想一下總是好的回憶
而不是見的都是那飽受病痛折磨的不堪...

總是想到她告訴我們
她去阿里山看日出
太陽是如何像雞蛋
浮啊浮地浮出來
想著想著自己都會忍不住笑起來

以前很少想到死亡的事
但現在這個年紀
看著新生命來
快則半年最慢九個多月
來了之後又是馬不停蹄的成長
至於老生命要走不走
苦痛折騰與捨不捨得
很難決定
 
人從來就不是生而平等

有人生在窮苦戰亂
基本的乾淨飲水都沒有
蒼蠅小蟲飛在小小臉上
揮不去趕不走
大大無辜的眼睛
茫然地盯前遠方
明天可能成孤兒
後天可能天搖地裂一起走了

也有人出生在金窩銀窩
物質生活各項所需
樣樣都是上上之選
繼承的財富八輩子都用不完

在死亡面前
無論你是無家可歸或是一國之尊
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後
不管有多大的葬禮追思或無人問津
誰也不知道死後的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然有很多的信仰都提出了各自的解釋...只是自己駑鈍難受教)

看著生命來生命走
有感而發

最簡單的結論可能是

活著時好好活著
該愛就愛
該玩就玩
該工作好好做

等面對死亡時
才不會有太多的來不及
或想當年的遺憾

簡單的腦子
下簡單的結論
日子就這麼簡單地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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